离上次更新不知不觉过去快一周了。
毫不意外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代码里写了什么……!这时候模块化的代码设计和胎教般的代码笔记以及用皮鞭抽 Gemini 的对话记录的必要性就体现了出来。
ʚ ⸸ ɞ
今年的季节性抑郁症状比我想象得严重得多……还没到真正冷的时候已经开始大脑空空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膝盖特别痛……!孁孁啊孁孁,你已经不是那个下雪天穿一条厚裤袜就能满街跑的小女孩了,已经到了需要注意养生的年纪了……
写到这里突然福至心灵翻出了过期的蒸汽眼罩系在膝盖上。完美,太完美了,不仅废物利用还自带系带不用考虑固定问题。谁还敢说我不是天才!
好吧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过期的是真的过期了它不发热。让我再拆几包看看……
但也有非在抑郁里不可才能做的事。比如现在就很想写阿克莉丝的故事。构思里的克罗涅和阿克莉丝的印象越来越像了,感觉可以作为传说和现实的对照组去写一个互文……
如果要按这个构思写的话克罗涅和阿克莉丝的设定都要修正一下,包括 Nyx 和世界树之枝的设定也要推翻重来。但创作的冲动迟迟没办法落地。感觉像是起脑雾了。
往年的冬季有这么可怕吗?回忆了一下发现想不起来了。但是依稀记得大概都沉溺在各种各样的社交依赖里。那相比之下季节性抑郁可能还更健康一些。
总之是一些不成型的构思:
倪克斯和阿克莉丝的关系……还是回滚到师生的版本吧?但阿克莉丝可以是艾潘格利亚的普通女孩。她学习占星术的时候倪克斯已经把自己关在天文台塔顶当酒鬼了,但在得知了她的死讯后星空重新开始流转。
她在王女开办的学校里学到了占星术?那年龄可能有点太小了。因为同时调整了索菲娅和裴洛斯的年龄如果按照这个设定她和王子(已经是亲王了)的年龄差就会变成 16 vs 26,作为警示格言这种设定显然会更有力,可是身为作者母亲又微妙地舍不得……啊在我的审美里被老男人(26 岁的老男人?)造黄谣比砍头更恶毒……!
但是写下这个设定时候又感觉确实是有意义的。像是另一个对照组的房思琪。如果房思琪足够清醒,足够成熟,她拥有炽热的理想和独立的人格,她没有被任何名为「爱情」的表象蒙骗,也从未沉沦于创伤迫使的自我催眠,那么她的悲剧是可以扭转的吗?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。因为「师生恋」这个概念从一开始就是权力异化人性的骗局,爱情只是其中最无关紧要的环节。关于师生的权力不对等的问题已经有很多人讨论过了,我再重复也不会比她们做得更好。但是在师生权力以外还有一层关系。一层我认为是和性别强相关的关系。
世界是女性的苗圃。世界是男性的猎场。
房思琪种下她的爱情,阿克莉丝种下她的理想。可她们种下的种子只是绽放还未结果就被粗暴地摘走了,成为男性的战利品和点缀,成为枯萎的死物。
之前流行过一段时间批判房思琪是「弱女文学」,有些话说得太难听了,我就只写下我认为有意义的部分⸺*反复舔舐自己的苦难并不会对现实有任何积极的帮助,只会吸引来更多加害者趋之若鹜地观赏你的苦难。*同情与反思是大脑的专利,而我们都知道男人的大脑和睾丸是非正交的⸺只有下半身的功能暂时或是长久性丧失的时候,他们才能开智般想起来自己脖子上好像还长了点什么。
但这种思考具有迷惑性。它仿佛在说「只要女性足够强大就不会成为被害者」。
可事实是这样吗?
最近正巧有另一个可以作为对照组的案例,一本小有名气的小说《我在废土世界扫垃圾》。不知道怎么归类,说「大女主」有点太宽泛了,说「爱女」又不足以涵盖它的复杂性。主要是因为我也没有看过原文,只知道是非常优秀的描绘女性力量的科幻作品⸺简而言之,是「弱女文学」的对照组。而这部作品近日放出了动画化的 PV,制作环节基本是五毒俱全:白幼瘦的女科学家,身穿胶衣大胸细腰的女战士,明明原作里没什么戏份却好像带资进组的一干镶边男配,以及据主美本人微博爆料还用了 AI 生成设计图。好吧和前面几条比起来我觉得用 AI 跑美术已经是最不值一提的罪状了。
对于动画公司这种睾丸代替大脑的行为我懒得评价。只是从这个案例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:女性的故事被性化和奇观化与她是否是「弱女」并没有必然联系,房思琪是如此,扫垃圾的祝宁也是如此。
借用前段时间在毛象上看到友邻说的一句话:「女性遭到迫害并不是因为女性是弱者,而是因为女性是最初的生产者。」
突然惊觉「生产」这个概念也是一种文化层面的产翁制……因为女性是最初也是唯一的生产者,所以她注定会遭到无法生产的「others」的攻击与掠夺。女性带来了生命与爱以及文明,另一性的「爱」只是无法成为女性的人类之间拙劣的模仿与演绎。纯粹的、非利己的、赠予的爱只会在女性身上萌发⸺虽然这多半要归功于各种激素的作用而并不是什么浪漫的天赋,但即使是相同的激素作用在男性身上也不能诱发相似的行为模式(而是更加活跃的攻击性)。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学不会爱的,而没有母亲的国家和文明甚至会以这样的「爱」为耻。
所以世界是女性的苗圃,却同时也是男性的猎场。女性养育这个世界,男人却在抢夺女性的成果。这才是男女之间真正的「结构性差异」。你无法让一个生产者不择手段地掠夺,因为她所破坏的可能都是她满怀心血的造物;你也无法让一个掠夺者学会给予和守护,因为不偷不抢他可能会一无所有。
那么生而注定被掠夺的我们又将何去何从呢?
这不是现在的我能回答的问题。
所以我想写阿克莉丝的故事,大概就是想寻找这个答案吧。
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我写给潘朵拉的小注:「我是所有的母亲,我是所有的女儿,我亦是所有的礼物。」
「母亲」其实是一个比性别更加久远的概念,因为性别的诞生始于繁殖模式的改变(男性的诞生即是胚胎细胞核培养皿的诞生)。所以本质上我们是继承了生命最根本的权能的个体,只是在人类的文明中被命名为「女性」。
我们是所有的身为创生者的母亲的女儿。而女儿就是母亲赠予这世界的礼物啊。